洗三礼上来往的贵人很多,年家的马车停在田府门前时,跟随的小厮就已经麻溜的看完门口的各家车马、轿子上的标志了,“太太,兆佳家的、伊尔根觉罗家的、王家的还有钮祜禄家的都已经到了。”
胭脂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西林觉罗氏踩着脚蹬下马车,这丫头说起来也让西林觉罗氏头疼,本想给她许配个人家婚后就回来当个管事娘子,结果这丫头死活不嫁人,说是自己年轻时许过几次亲,男方都死了,生就是克妻的命,就不拖累人家了。西林觉罗氏无奈,只好随她。
这次是清歌和孟氏陪着她,年秋月下马车时西林觉罗氏正在和一个梳着两把头,穿着一套紫色云霏妆花缎织彩旗服的妇人在说话,这妇人长得很是富态,表情也是笑着,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这两把头比小两把难梳多了,说梳头时,要先固定头座,再放上发架,把头发分成左右两把,交叉绾在发架上。中间横插一长扁方,用针把发稍和碎发固定牢,这样才能戴各式各样的首饰不脱落。两把头后面的耳边的垂发,必须梳成扁平状,末端用发带束起,微微上翘,形似燕尾。整个发髻看起来象个待飞的燕子,这样的发髻用在眼前富态的妇人身上其实是有两分滑稽的,但大家都是有教养的,至多在背地里笑上两句,当着人的面还是不会说什么的。
其实如果只是这发型就算了,毕竟两把头是满族大家女子常用的发现,配着花盆底显得贵气,但这妇人明显是出门炫富的,金灿灿的头饰插了满头,看着就眼晕,年秋月在心里给这妇人打上了暴发户的标签,面上很好的维持着标准的微笑,乖巧的站在了西林觉罗氏身边。
这妇人见到身量毕竟高挑的年秋月,惊艳了一把,自来熟的拉着年秋月的手就笑着对西林觉罗氏道,“这位就是你的闺女吧,瞧瞧这相貌多标志,这周身的气派可是连我家冰凝都给比下去了。”
年秋月被这种自来熟弄得有些尴尬,求救似的看向西林觉罗氏,额娘救我啊,这女的是谁啊。西林觉罗氏很是疑惑,闺女不认识啊,为何会说和钮祜禄家是孽缘,莫不是自己想错了,她心里腹议着,人已经上前解围了,“钮祜禄夫人真是说笑话,我家闺女哪能跟你们家的千金相比呢,冰凝半月前不是已经带着好消息回府了,你们钮祜禄家就等着摆好香案接圣旨吧。”
哦,这就是钮祜禄家的夫人,年秋月不自觉就去看孟氏,孟氏的丈夫娶的可是她的远房侄女,这也算是仇人见面?孟氏给了自己主子一个眼神就默默低下头,年秋月已然知道就是这位了,她笑得很是动人,可以说年秋月是那种平日只带那么一点点笑容的冷美人,但她如果真的笑了,会给人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感觉,钮祜禄夫人看见年家女孩子的笑时也不由愣了一愣,就听面前的女孩子软软甜甜的声音传来,“钮祜禄太太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敢和冰凝姐姐比,我不过还是个孩子,现在个子什么都没有定型,和冰凝姐姐比的话可就让我无地自容了。”
“好个嘴甜的孩子,我就喜欢说实话的,姐姐的孩子养得真是乖巧。”钮祜禄夫人听到耳中,只觉得年秋月这丫头会说话,乐滋滋的取下手上通体碧绿的镯子,“这个给你玩儿,过两年就可以带了。”
“谢谢钮祜禄夫人。”年秋月对西林觉罗氏笑了下,孟氏在心底暗骂一声痛快,就知道这钮祜禄夫人的智商是听不出格格话里隐藏的意思的,总以为自己女儿国色天香,切,不就是那三四分的容颜也好意思,年家的格格现在身板是没法和十三岁的钮祜禄冰凝相比,也不看看相差四岁呢,几年后格格长开了哪还有可比性,说句不中听的,这两人是不会嫁到一家,若是嫁到一家,保准年格格入门就没有钮祜禄氏的立足之地。
此时的孟氏压根不会想到她随口在心底的腹议竟然真的成真了,几年后她随着年秋月陪嫁时不得不感慨人生如戏。
看着我的点击量和收藏量真的是无语了,不过我是不会那么快被打倒了,吼吼,一会写到完结,成果多么惨淡也要写完,这样才对得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