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严秀茵的第二口茶一下子呛在口中,她忙放下茶杯抽出纸巾掩嘴咳嗽起来,邵陌天并未追问,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她好不容易稳住了咳嗽,脸色却呛成一片通红。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不太好,搞的我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邵陌天依旧紧紧的盯着她,淡淡说道,“我梦见乔乔挣扎在一片血泊里,她一看见我便努力向我伸手,她紧紧的抱住我的腿哭着对我说,她从来没想过要自杀,她说她想要我知道真相,她从来都不想丢下我,丢下我们的孩子。”
说到最后,他低沉的声音有些徐缓,轻颤。
严秀茵一向镇静而咄咄逼人的目光忽然就闪过无尽的惊异之色,继而有些轻动闪躲,“不过是个梦而已,别乱想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妈,就算再多年过去,乔乔也依然在我心里没人能代替!”邵陌天情绪有些波动,他哑声说道,“这个梦提醒了我,我或许该不惜一切的去调查当年的真相,人虽然已经不在了,可如果她是受了什么冤屈和陷害,我不可能不为她讨回一个公道,毕竟,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见严秀茵皱眉不语,邵陌天失望的摇了摇头,“妈,我之所以先来问你,是因为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可如果你知道的也仅仅是她自杀的消息,那么我只能再去调查,尽管时隔这么多年可能连完整的证据都难寻到,但我会尽我最大努力挖出每一个哪怕只有一点点关联的人来。如果乔乔真的不是自杀而死,那么我会把真相告诉你,绝不能让你也蒙在鼓里。”
他随即站起身,正色说道,“我相信妈也和我一样,绝不是一个甘心被人欺骗的人,一旦发觉有些事情是被人蒙骗了的,我知道妈一定会和我一样,必须给那些耍弄我们的人一些颜色看看。”
邵陌天冰冷又坚决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寒意,严秀茵抬头看着他的脸,他那冷寒的和执拗的眼神让她的心不由颤了一下……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问起这件事来?
“陌天,你坐下。”
她低声开口。
“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是想让它永远过去,再也不和你提起的。可既然你如今问起来,我想,有些话我还是和你说清楚为好,免得你自己查来查去闹出什么误会来。”
邵陌天不由自主的捏起了拳,面上虽是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却微微紧张起来。他紧紧盯住严秀茵,她也并未躲闪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平缓说道,“的确,苏乔不是自杀,她是死于难产。”
邵陌天的心,剧烈的一震。
“那为什么要骗我她是自杀?”他重重的捶了下桌子,声音悲沉冷厉,“若是真的难产,告诉我又何妨?莫不是这所谓的难产实际上是有隐情的?”
严秀茵不悦的皱了皱眉,“能有什么隐情?我承认,我没有告诉你实情是不太妥当,可是你想想你当时是什么样子?你被那个女人折磨的整天疯疯癫癫,不是隔三差五喝的不省人事就是胡言乱语要和珞璎退婚。我找她聊过,我把那个女人看的清清楚楚,你和她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你们两个全都不懂得退让,全都是一样的固执自傲,我怎么可能让你的一辈子毁在她身上?”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算被毁也是心甘情愿,我什么时候要别人替我操心了?”邵陌天一声悲吼。
“你住口!”严秀茵怒斥道,“过去这么多年你依旧是这样执迷不悟,这更让我坚信当年我做的没有错!”
她继续道,“没错,我是骗了你,我骗你她是自杀,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想让你再对她有任何留恋!我不想让你知道她是难产而死而心生愧疚!再说,自杀也好,难产也好,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而且她出事时你和珞璎正在去日本的飞机上根本打不通你的电话,而我们随后也是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你通知了你,即便告诉你她是难产,难道你能把她的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