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福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认为张艳茹的嫌疑比较大。从刚才现场,她们彼此之间的对话来看,陈世富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那就是张艳茹与律师陈可立以及司机丁无情之间进行通奸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被陈天国给发现了。
很有可能,陈天国对此事并没有声张,也没有去和张艳茹进行对质,他很有可能有其他的进一步的安排,只不过陈天国还没有来得及发动他的安排的时候,就被张艳茹知道了,因此,张艳茹这才把律师陈可立给喊了过来商量对策。”
夏明泽摇摇头,说道:“金局长,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你想想看,如果陈天国已经知道了张艳茹和陈可立之间的关系,而张艳茹也知道了,陈天国已经知道了,那么张艳茹怎么可能还敢把陈可立喊过来商量对策呢。我感觉这样分析,在情理上有些说不通的。”
金德福问道:“那么夏局长,你认为谁才是最有可能的凶手呢?”
夏明泽沉声说道:“我认为张艳茹虽然有作案动机,但是却未必强烈,而且我认为张艳茹应该并不知道,她和陈可立之间的事情已经被陈天国给发现了。
而且事实上,陈天国未必已经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事情,这一切都只是陈世富自己说的。
我们再换一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就会发现陈天国如果已经知道了,张艳茹和陈可立的事情的话,那么他怎么可能会在遗嘱上签字呢?
我认为,陈天国之所以会在遗嘱上签字,很有可能是因为张艳茹已经把陈世富和保姆焦美玲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告诉了陈天国,陈天国在愤怒之下才会签下这份遗嘱。而且陈天国很有可能并不知道小强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个事情,陈世富是知道的。
而且,从我们到了现场之后,陈世富和张艳茹一开始,把我们的怀疑视线引向了农民工,从这一点上来看,两人之间不管是有默契也好,有别的猫腻也好,他们两个人在陈天国死亡这件事情上,恐怕都有他们自己的小算盘。”
金德福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怀疑陈世富呢?他可是陈天国的亲生儿子呀。他不可能去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吧。”
夏明泽苦笑着说道:“如果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这个问题的话,也许我们找不到答案,但是我们不要忘了,陈天国可是江城市的首富,他的财产数以百亿计。
我怀疑很有可能陈世富已经知道了,陈天国把所有的家族资产全都留给了张艳茹的儿子小强,所以他怀恨在心,才会想办法对陈天国动手的。”
李天逸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陈天国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从现场和之前我们检查的情况来看,陈天国肯定不是被农民工们杀死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不管是从现场的现实情况来看,还是从农民工的作案动机来看,都没有必要去杀死陈天国。农民工要的是工资,而不是犯罪。而且如果是农民工所为的话,我相信现场不可能部署的那么周密,根本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的线索。”
听李天逸说完之后,金德福和夏明泽两人全都露出了深思之色。
过了一会儿,夏明泽抬起头来看向李天逸,问道:“李局长,您认为陈天国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凶手到底是谁呢?”
李天逸沉声说道:“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陈家这几个人之间,但是却未必是陈世富或者张艳茹。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陈天国的死,肯定和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金德福问道:“李局长,那么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从哪里着手来展开调查呢?”
李天逸笑着说道:“通过刚才张艳茹与陈世富之间的撕逼大战,我们基本可以对整个陈氏家族内部的矛盾和冲突,以及人际关系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所以接下来,我们没有必要在对他们这些人进行询问,因为我们在对他们进行询问,恐怕得到的消息也不会比现在多多少。
但是,我认为凶手对于现场的布置,虽然十分周密,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犯罪嫌疑人在杀害了陈天国之后到底是怎么逃走的?我们可以从这一点上出发去打开这个案子的谜团,我相信,只要能够在这个线索上有所突破,那么距离我们破获这个案子就已经不远了。”
说到此处,李天逸的眼神中闪过两道睿智的神采,笑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要从两个方面入手来展开调查。”
听李天逸说到这里,夏明泽和金德福全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李天逸说道:“第一点,从现场对于脚印的提取来看,犯罪嫌疑人的脚印在书架处曾经有所停留,那么问题就来了,犯罪嫌疑人,既然想要杀害陈天国,为什么要在书架处进行停留呢?那么在杀害陈天国之后,他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尤其是现场的房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从外面即便是有钥匙,也根本无法打开,虽然犯罪嫌疑人在窗台上踩下了鞋印,想要引导我们向我们进行透露,他是通过窗户跳下去逃走的,但是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这个问题而言,我怀疑现场很有可能另有机关,通过机关可以很方便的离开现场。而犯罪嫌疑人在书架处进行停留很有可能是因为机关就在书架处。
至于第二点,我认为我们对于警犬的作用,我们还没有完全发挥,而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已经想到了,我们会带警犬过来,所以才会不下了迷局来迷惑我们。而绳子和鞋印,明显是犯罪嫌疑人故意留下来扰乱我们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