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小声说道:“要不然您把他赏赐给我吧,我不是族长,我不在意他身上有没有赤心蛊……”
涟心平静的看着族人,直到族人讪讪的回去睡觉……
她依旧坐在篝火旁,而Zard刚才的话,就像是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出去?涟族人的生命里,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选择。
可问题是,秀株州里也好像从来都没见过Zard这样的人啊。
此时,Zard躺在干草上背对着所有人,偷偷从心口拿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小彤雲交代的步骤一二三。
第一步是送吃的,然后记下对方喜欢吃的东西,第二步是单独送口红,第三步……诶,对了,第三步还没完成呢。
他悄悄的走向陈家章,然后将茅台递给老头,并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我给您带的。”
陈家章睁开眼睛斜睨着他:“怎么不喊糟老头子了?”
Zard将瓶盖拧开:“你是长辈嘛。”
陈家章疑惑了:“你小子还有这脑筋,知道来讨好我?谁给你出的主意!我不喝,你少打我家小宝的主意!”
Zard愣住了,他背过身去偷偷看小纸条,几秒后他忽然转身回来,干脆利落的把茅台的盖子拧开往地上倒去,任由酒香味飘散着:“你就说喝不喝吧。”
陈家章闻着酒香味,眼睛都直了,一把夺过了酒瓶:“浪费酒是大罪知道吗!”
Zard顿时开心了,这可是他许诺了好多事情,才从李彤雲那里换回的‘锦囊’啊!
而此时,幻羽依然沉睡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受营地里的喧闹所影响。
……
……
清晨,庆尘从银杏庄园的大床上睁开眼,他听闻屋外的动静,立刻机警的起身穿衣。
才刚穿好,便看见李可柔用钥匙打开房门,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老板,起床吃饭了,这里有豆浆、油条、菜角、薄皮素包、胡辣汤、牛肉面、酸辣粉……”
李可柔吐字极为清晰的报了二十多个早餐名字,等她把餐车打开,庆尘发现车上的菜品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如她所说。
李可柔虽然是学霸,但也不至于像庆尘一样过目不忘,对方是专门背过菜谱的!
卷起来了啊。
什么叫敬业,这就叫敬业……
庆尘纳闷问道:“你昨天晚上不是离开银杏庄园了吗?”
李可柔穿着纯白色的职业装笑道:“老爷子让哑仆把我留下来了,我就住你楼下,老板你有事情了可以随时喊我。另外,他还给我了一个通行证,让我以后就住在银杏庄园里了。”
庆尘:“……”
老爷子这是故意坑他呢吧?父子俩你坑我、我坑你,这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却听李可柔继续说道:“今天上午10点的董事局会议就在银杏庄园召开,距离您的房间路程有14分钟,乘坐电瓶车过去。电瓶车已经等在楼下了,您想先到还是后到都可以。”
李可柔:“今天上午参会的人员有庆坤、庆常、庆迟、庆修、庆磊……合计32人参加。其中庆常是庆诗的父亲,庆修分管技术开发,是个技术性人才,平日里并不参与权力角逐……”
李可柔:“对了,我将以您的机要秘书身份旁听,并做会议纪要,并且对您交办的事情进行会后跟踪。他们有没有按照您的时间节点完成任务,我都会向您一一汇报。”
庆尘听着这密集又周密的汇报,头皮都一阵发麻,他问道:“你昨天晚上睡觉了吗?”
“睡了的,我的精力比较充沛,每天只睡2个小时,分两次睡,就足够了,”李可柔笑着回应道。
“这么旺盛的精力,还真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啊,”庆尘感慨道:“所以你昨天晚上就开始做功课了,做到现在?”
“也没有,准备这些功课花了四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我用来学手语了,刚刚学会,”李可柔点点头:“还有亲自去厨房为您准备早饭,当然我不用亲手做,是哑仆叔叔们在做。”
李可柔这种野心家说‘刚刚学会’,那就是真的已经学会了!
今天早上她出门,跟所有哑仆都是用的手语交流,哑仆们惊讶极了,一时间对这位女孩的好感大增。
如今,李可柔俨然一副银杏庄园二管家的模样,大管家则是庆忌……
庆尘没有跟她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吃完早饭,李可柔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坐着,似乎当自家老板需要安静的时候,她就是绝对静默的状态,连端庄坐下的姿势都不曾改变过。
“其实你不用如此拘谨,”庆尘叹息道:“我都说了,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物,甚至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物都聪明,所以你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依附谁。”
李可柔忽然笑道:“那您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我深思熟虑之后选择的人生呢?”
庆尘不再多言:“准备去开会。”
李可柔愣了一下:“距离开会时间还有1小时43分。”
“嗯,早点去,让电瓶车不用跟着,我们走路过去,”庆尘说着往外走去。
李可柔疑惑,她不明白庆尘为什么要这么早去,而且为什么要步行?
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哪怕是穿着高跟鞋也跟着庆尘走完了全程。
今天是他要接过庆氏权柄的日子,起码名义上是这样的。
接下来,就要开始他计划的最后一环了。
影子部队、神代云罗、小三这三方在几天前配合着完成了精妙的计划,在外人看来庆尘已经足够凶狠,但这个计划其实还未结束。
最后这一环,他留给了自己。
……
……
走进银杏庄园的会议室。
庆尘提前一个小时到场了,但最重要的是,当他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已经几乎到齐了。
从庆尘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庆忌就已经让哑仆通知了所有人,而这些庆氏各派系大佬们消息,立刻慌忙的赶了过来。
竟是没人敢让庆尘多等一分钟。
李可柔坐在旁听席上看着,那些大佬们有些甚至连领带都没打好,如庆坤这样的庆氏顶级派系也都端端正正的坐在左手边,一言不发。
其实,就在几十分钟之前,李可柔还在疑惑:按道理说大人物都应该最后出场的,所以庆尘作为今天选举的董事局主席,应该晚一点到这里才对,可庆尘偏偏提前来了。
而现在她明白,庆尘这么做也同样是宣示主权与威严的方式,连他出席的第一次董事局会议时间,也必须随他而改。
他什么时候到这里,什么时候会议就必须开始。
庆尘之所以选择步行过来,不过是给这些人多留一点时间而已。
一旁的庆坤环视四周,他看到自己儿子庆一也在旁听席时,顿时开心了起来。
他低头给儿子发去消息:“你这位先生还挺厉害的嘛,还没当上董事局主席呢,就给所有董事来了个下马威。”
庆一回消息:“爸,你好好开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