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拿起药膏时,忽听身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马面玩家豁然回头,却见一根树枝如预判似的精准扎入他眼眶。
他吃痛后退,只剩下右眼看世界时,连基本平衡都很难保持。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饥饿是真实的,疼痛也是真实的,那马面玩家痛不欲生之下挥舞双拳,狠狠将庆尘捶了出去。
他的速度比庆尘快,力量比庆尘大,这一拳几乎要将庆尘当场捶死。
马面玩家能够听到庆尘闷哼的一声,甚至能听到庆尘呕血在地的声响。
他勉强睁开仅剩的右眼看去,却已经看不到庆尘的踪影了!
他伸手朝腰间去摸自己的激光剑。
可是,他手伸向腰间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刹那间马面玩家顿时明白,刚刚庆尘其实可以躲的,但对方之所以慢了半拍,就是要扛着受伤的风险来取走自己腰间的激光剑!
对方以树枝刺穿眼球,抢夺激光剑,一气呵成。
直到这时候,马面玩家才意识到,原来空投已经被别人视作最好的诱饵!
“呼吸。”
庆尘在缓慢的在马面玩家身旁游走着,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超导世界实在太真实了,这五脏六腑移位的火辣疼痛,仿佛真的在帮助他刺激神经、分泌肾上腺素!
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汇聚,最终流到了下巴。
下一刻,他猛然前踏一步,那马面玩家听到声响后立刻转身扑来……却扑了个空!
假动作。
庆尘像是算好了他会作何反应一样声东击西,只一个箭步就绕到了马面玩家的身后。
他手持激光剑的剑柄,抵住玩家的腰间脾脏处,按下了光剑的开关。
蓝色的剑芒光束从腰间洞穿,庆尘又按下激光剑的开关,光剑收束时,对方伤口暴露在空气里,血流如注。
平平无奇的激光剑,被庆尘用的像是开了血槽的三菱军刺一般。
庆尘快速向后退去,任由对方在地上挣扎。
这位D级玩家,在巨大的技巧差距、战斗意识差距上,竟被一个白板小号偷袭的毫无还手之力。
庆尘是天生的刺客。
马面玩家躺倒在地,身体渐渐消失成为白色光影,飞进了庆尘的胸口。
升级!
E级了!
“咦,还真是会给经验,”庆尘感慨。
先前他就在想,AI给他的升级方式到底是什么?
明明8号多元世界连个野怪都没有,他怎么升级?
后来他在分析,8号多元世界里没有野怪,那有什么呢?有人。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当游戏机制触发的那一刻,杀人就是刷怪!
只要杀死其他玩家,其他玩家等级对应的经验值,会以百分比模式自动分配给杀人者!
而且,8号多元世界的毒圈还在不断缩小,这就意味着所有人想不厮杀,都不行。
最终,大家都会被聚集到最中心的红河谷里,开始最后的战斗。
庆尘必须在毒圈缩小之前,拥有自保的能力,不然辛辛苦苦升级再被人杀了删号,那就太可惜了。
他忍住疼痛捡了对方爆出的现钞,重新爬回树冠上。
虽然身上有伤,但他也没有贸然去摸箱子里的药膏,因为他怕药膏被取走之后,箱子会消失。
庆尘要把这个诱饵利用到极致。
……
……
主世界里,黑蜘蛛盯着液晶板上的信息。
8号多元世界的状态已经开始变化了:人数9931/10000。
也就是说,从触发游戏机制开始,到现在的30分钟时间里,就已经有69人死亡。
这才刚刚开始,多元世界外面的玩家们就已经能想象到,里面将会变得多么残酷和激烈。
“会不会最后厮杀到一个人才能通关?”有人在一旁问道。
黑蜘蛛拧着眉毛:“现在能确定的是,8号多元世界的通关记录,一定会产生。”
这一万人厮杀到最后,胜利者自然而然就是通关者,没什么悬念了。
也不知道这个新的职业会是什么,又会对超导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好在有一点是,这种副本的通关人数必然极少,而且难以复制。
例如四大公会,也不可能雇一万个人进去,以删号为代价陪练啊。
想要在这个副本刷通关,代价太大了。
当然,超导世界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难度,这么难的副本,伴随的职业也必然极其厉害。
“对了,白人之光怎么样了,他还没动静吗……卧槽!他动了!”有人说道。
黑蜘蛛低头看去,却见白人之光的信息也发生了变化:8号多元世界中,杀人数11。
所有人都惊了,如今8号多元世界总共才死了69人,你一个人就杀了11个?
你是什么变态吗?!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白人之光是F级白板小号啊,凭什么杀这么多人?
刚想到这里,白人之光的杀人数跳到了12个。
黑蜘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这8号多元世界不对劲,快问问我们有没有死出来的同伴,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过了十多分钟,有人下线后又重新上线:“我们公会有一个成员被杀了,杀他的是黑水公会的A级德鲁伊。这个多元世界的范围在慢慢缩小,大家已经开始慢慢熟悉规则,还有人在大开杀戒了。听里面的玩家猜测,杀人能获得经验!”
“坏了,”黑蜘蛛皱起眉头。
她原本就是看白人之光如今还等级低,想要趁着对方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招揽一下。
但现在,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或许这位白人之光再从副本出来时,会变成一种怪物般的存在。
“会长,白人之光能活着出来么?”有人问道:“这里面可是一万人在厮杀啊,他就算杀人再利索,也得从F级慢慢升。可是8号多元世界里,还有一位S级战斗大师呢,他遇到了必死无疑。”
黑蜘蛛摇摇头没说话,她总觉得对方能够活着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