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忽然停下了,有人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
先前那位空乘面色一变,掀开帘子冲进机舱内,却见庆尘歪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庆尘面色苍白,嘴角还有血丝。
这种濒死状态绝对不是装的,庆尘也没必要在她们这群机组人员面前装。
“庆先生!”有人惊呼。
可是当她们想要靠近的时候,庆尘竟又睁开眼,平静说道:“退后,不要靠近。”
那眼神冰冷又无情,童孔深处流淌着金色的雷浆。
彷佛再有人靠近一步,真的会死。
庆尘平时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如果他不咳血的话,甚至很多人都看不出他身上还有癌症。
但现在不同了,他的生命最多还有一星期、半个月,当他昏迷的瞬间,身体已经开启自我保护机制。
一旦有人在这时候靠近,真的会死。
空乘们骤然停下脚步。
下一秒,却见庆尘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笑着擦了擦嘴角,又看向自己衣襟上的血迹:“吓到你们了吗?不好意思,你们是无辜的,辛苦各位了。”
说完,庆尘拎起自己的双肩包:“你们按照既定航线继续前进。”
“那庆先生你呢?”空乘问道。
庆尘走到备餐间掀开地毯,那里赫然是通往设备间、行李间的通道,他平静道:“我一个人去行李间待着。记住,不要有人下来。”
空乘问道:“庆先生,可是你的病情好像已经很严重了。我们要不要找地方紧急降落,先给你治病?”
庆尘笑道:“不用,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我没有时间了。”
空乘们面面相觑,她们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自从给庆尘当了机组人员之后,人生彷佛就光怪陆离起来。
待到庆尘消失在通道里,并关上通道门之后,那位乘务长叹息道:“外界都以为他光鲜亮丽,已经是人生巅峰,谁能想到他竟还背负着这些。”
“他这一路走来,一定很艰难吧。”
飞机继续向北美飞去,当它抵达加勒比海上空时,开始缓缓下降高度,准备降落在危地马拉机场。
庆尘坐在行李间的黑暗之中,一边咳嗽着一边回忆着自己穿越后的点点滴滴。
他听见空乘们说什么了,但他回想起来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艰难。
反而此时此刻,他认真觉得里世界有太多美好的事情,这才是促使他守护那片土地的原因。
这时,飞机由12千米高度,下降至8千米高度,庆尘忽然从背包里拿出护目镜戴上,并一把拉开行李间的制动闸门。
外面的白日光芒照射进来。
飞机驾驶舱内响起警报:机舱气密性受损!机舱气密性受损!舱内压力减小空乘焦急问怎么办,到底是哪里受损了,然而机长看了一眼航行计划:“不用担心,我们马上降落,不会有危险的。”
乘务长说道:“但庆先生在行李间啊,会不会是那里出了问题?他会缺氧的。迫降吧,找地方先降落再说。”
机长摇摇头:“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论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