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海棠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很多时候,无虞都在想,若不是夜轻歌的出现,碧西双不会遇见李富贵,更不会移情别恋于李富贵。
这一切的错,都归咎于夜轻歌!
没有她的话,他悬崖勒马发现自己心时,碧西双还会在原地等他。
可现在,错了,都错了。
“早便听完金蝉子的大名,只是老夫听说,金蝉子不会收徒。”无虞说道:“夜轻歌,金蝉子会收你为徒,是不是你使了什么狐媚之术?”
轻歌拿着胭脂伞的手微微攥紧,瞳孔紧缩,幽绿之光闪烁而过,放射出凶煞狠辣的光。
姬月虚眯起眼,危险的气息无限蔓延。
夜青天一脸怒色。
夜无痕把手放在腰封软剑上,蠢蠢欲动,风声鹤唳,哪怕面对灵师以上阶级的强者,也没见任何惧色,一脸战意,双眼凝霜。
东陵鳕猛地站了起来,忧郁的双眼之中,似有黑暗之色氲成无情漩涡。
轻纱妖坐在位置上,双腿高高翘起,放在桌面,她身下的椅子,微微往后倒,她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剑拔弩张的场景。
殷凉刹一脸冷漠,手里的红鞭却蓄势待发。
没有人,惧怕迦蓝大长老的威仪。
轻歌把胭脂伞放入空间袋里,目光冷凝,“只有狗才会不知所谓的乱吠、胡乱咬人,安院长,请把他带回去。”
无虞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轻歌指桑骂槐,言下之意,说他是狗。
如此堂而皇之,如此嚣张不可一世。
“怎么?恼羞成怒了?看来被我说对了。”无虞狞笑,阴阳怪气的道。
安溯游花白的眉轻轻皱着,他复杂的看着轻歌,有一缕失望之色。
他与金蝉子有过一面之缘,金蝉子爱妻如命,青年时更是说过绝不收女子为徒的话。
若说金蝉子收男人为徒,还有些可信。
女人?
基本不可能。
故此,就连安溯游都在怀疑,夜轻歌被金蝉子收为徒弟,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轻歌不言,冷漠的看着无虞。
多日不见,无虞憔悴沧桑了很多,眼底之下,尽是疲惫之态。
轻歌了然,无虞今日会来北月,是来找茬的。
他以为自己的幸福没了,她夜轻歌怎么还能与有情郎终成眷属呢?
轻歌嘴角勾勒出一抹残笑。
至始至终,姬月都安静的站着,置身事外,像个旁观者。
终于,他看着无虞,笑道:“无虞长老,人呢,坏事做多了,会遭天谴,被雷劈的。”
男人声音爽朗,与之对视的无虞却仿佛置身于地狱,四肢百骸都涌入了无边冰凉,将他冷冻,封于腐朽的千年棺材里。
那一刻,恐惧之感,包围了这个风光一世的老人的心。
霎时,苍穹之上,湛湛青空被密集的乌云取代,似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雷电交加,疯狂如斯,飓风卷山野,黑暗末世到来。
姬月的双眼之中,似有暗青色的光,一闪而过。
他像是一头蛰伏的狼,等待猎物走进血盆大嘴里。
无虞置身深渊,无法呼吸。
身体里的血液,无形中,仿佛被眼前的危险男人给吸干。
天穹。
雷声滚滚,闪电阵阵。
暗青闪电,粗如壮汉大腿,在乌云里,缠绕成光团。
忽然而至的奇景,使得所有人都怔愣,抬起头,惊骇错愕的看着那轰隆隆的雷和电。
暗青光团之中,一道光,拨开乌云,俯冲而下,直劈无虞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