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风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见墨邪不上心,便怒道:“落花毒无药可解,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墨邪笑道:“如风,你要信命,命不该绝,就不会死。”
“可这落花毒……”
“不要跟她说。”
“谁……”
声音戛然而止,萧如风眉头宛若打了死结般狠狠蹙起,“为何?”
墨邪扯了扯干涸的唇,道:“她这一生,太坎坷了,没过过什么幸福的日子,与北月冥的婚约,以悲剧结尾,与梅卿尘的婚礼,无端惹人笑话,姬兄不错,想来,她在今日会非常愉悦,别说出煞风景的话。”
“这不是煞风景。”
“你告诉她又如何?”墨邪问道:“她处境也艰难,告诉她,无非是多一个关心则乱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萧如风知道墨邪就像是一头倔牛,劝了几句,便不再继续。
“日后,轻歌总会来落花城的,我在落花城为她铺好路即可。”墨邪微笑道。
“你都已经这个样子,还能铺什么路?”萧如风恼怒不已。
“如风,你看不起我?”
“不是,只不过,就算你怜惜她,也得爱护自己的身体。”
“一具空壳罢,生带不来,死带不去,何谈爱护?”男子站了起来,徐徐清风自他周身游过,袍摆生花,轻晃几下。
萧如风看着墨邪的侧脸轮廓,双手微微攥紧了些,欲言又止。
最终,他闭上眼。
夜府。
姬月与东陵鳕从风花雪月聊到国家大事,洵洵儒雅,仿佛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啪——
翕然,轻歌手掌微颤,白玉酒杯松落摔下,在地上碎裂一片,酒水朝四周溢去。
“怎么了?”姬月问。
东陵鳕担心的看着她。
轻歌皱了皱眉,捂着胸口,而后摇了摇头。
适才那一瞬,仿佛有剧烈的心痛产生。
只是,为何呢?
轻歌挑起眸子,朝院落的高墙看去,明月光下,墙边的红杏高高爬起,往墙外伸延。
姬月大手一捞,搂住了她。
东陵鳕见轻歌并未有异样,便再次看向姬月,问道:“姬兄,你今晚就要离开,三年后才能回来?”
姬月点头,“时间过于紧迫,不然订婚宴不会在今天举行。”
“你要去哪里?”东陵鳕问。
“妖域。”姬月勾唇。
“你是妖域的人?”东陵鳕诧异。
姬月颔首。
东陵鳕垂眸,若有所思。
姬月来自妖域,是绝对保密之事,姬月之所以对他如此坦然,是想告诉她,他信任他。
这三年,他把她交给他。
而这便是,男人之间的互动与羁绊。
东陵鳕端起酒杯:“姬兄,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且放心去即可,四星一切有我。”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