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辞那小暴脾气怎能忍,“此前妹妹打扰帝师多时,劳烦帝师的照顾了,而今我已经找到妹妹,就不必继续麻烦帝师了。”
九辞气的跳脚,又委屈的双眼通红。
阎狱的话,的确是戳中了他的伤心处。
在过去的那几年,他像是夜色里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光,没有人察觉他的存在。
在自家妹妹经历苦难千锤百炼的那几年,他还在九界自甘堕落沐浴着淋漓的鲜血。
阎狱微微一笑,“身为哥哥,这是我应该做的,说不上麻烦。我与歌儿相处许久,知道她的性子,这段时日,却真的是麻烦你了。”
九辞的嘴,从不输任何人。
那一张伶牙俐齿刀子般的嘴,曾在九界那条街上让数不清的人叫苦连天。
偏生阎狱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心底里的怒气和阴暗彻底挑拨出来。
妹妹,也不是特别的需要自己。
九辞是个极端阴暗的人,哪怕他追求温暖的光和希望,那也是他为了掩盖黑暗而戴上的面具罢了。
在阎狱面前,九辞那可抵百万雄师的嘴,此刻毫无用武之地。
他怒火滔天,却又委屈的很。
九辞眼眶外圈微红,咬咬牙,九辞沿着长廊走了出去。
轻歌扶额,无奈。
不曾想到,九辞和阎狱二人这般幼稚,竟能为了这种毫无营养的事争执半天。
九辞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气死了。
阎狱回头看了眼九辞,眸底划过一道讶然之色,倒没想到,九辞战斗力糟糕差劲的惊人。
却是不知,越在乎的,越害怕失去。
越是害怕,就越容易失了方寸,乱了阵脚。
从苦难中熬出来的人,有一颗经过千锤百炼的磐石之心,却也脆弱的不堪一击。
九辞离去的很快,下一刻就消失在轻歌视野之中了。
帝师的语气略带歉意:“我好像过分了。”
“我哥就那个性子。”轻歌耸耸肩。
而正是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叫阎狱目光深处涌起了失落之色。
“九哥,这里交给你了。”轻歌说完,追上了九辞。
阎狱失落黯淡的同时,又有几分欣慰。
这丫头倒是信任他。
而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众人下巴掉了一地。
南熏面露难色,走至阎狱面前,“实在是抱歉,帝师大人,我不知那人是你的妹妹。”
“不碍事,日后出门记得带上眼睛就好了。”阎狱语气淡漠的说,却叫南熏胆战心惊,神魂俱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和恐惧之意。
南熏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否则得罪了帝师大人,她就彻底完了。
南熏只觉得那女医师的来历甚是诡异,但此时此刻,南熏不敢深想。
“是……”南熏低垂下高傲的头颅,甚是乖巧的模样,与此前的猖獗跋扈截然不同,像是没了齿牙利爪被驯服的恶狼。
“公主殿下,神女大人,今夜我为妹妹接风洗尘,还劳烦诸位来一趟我的帝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