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是要咬碎了牙。
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
思?!怎么好端端对墨璟渊的态度改变了呢?!
抬眸看一眼皇后,试图想要询问她怎么办。
皇后也一时摸不准皇帝的心思,轻轻摇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
在不知道皇帝的心意之前,任何的试探跟行动都可以说是在送死。
“今儿个是家宴,不必拘束,有什么说什么,我们这一家,一年到头来能这么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皇帝浅淡开口,倒是有些感慨。
以往年轻时并不觉得亲情可贵,但如今人越来越老,才越来越珍惜这些亲情,到底是老了呀。
“父皇说得是,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寿与天齐,东晋国运昌盛不衰。”太子附和一声皇帝,率先拍马屁,一口闷了。
皇帝听得这话脸上的表情算是有几分的松动,而后看了一眼墨璟渊,似乎是想看他有何表示。
墨璟渊低垂眼睑,似乎并未看到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眸光,坐在位子上,有与世无争之感。
“凌王怎么过来之后不说话?”皇帝沉声问道。
墨璟渊抬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清淡,而后淡淡道:“儿臣一贯沉默寡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虽是皇子,但总归是武人出身,武人的一个习性便是沉默寡言,不喜欢多说。
皇帝也注意到他的性子沉闷了一些,几乎是不怎么说话,挺多了巧言令色还有拍马屁的话,倒是觉得这样的性子格外不错了。
“罢了,你这个性子,往后倒是要改改,虽说已经是亲王,但在朝臣当中若是落得个眼高于顶之态,倒是对你不太好。”皇帝不顾在场之人的眼神,径自说道。
“等你接管了巡防营,有许多事情要与人打交道,若是因为性子吃了亏,倒是不值得了。真把巡防营交给你,是想要你好好管理,可别出什么岔子,若是出了岔子,朕一定不轻饶!”
墨璟渊起身对着皇帝拱了拱手,“是,儿臣谨遵父皇教导。”
太子见他先开口说话,倒是被皇帝冷落一旁,心有不甘。
父皇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他挑起来的话头,父皇竟然全部都转移到了墨璟渊的身上。
他才是太子啊,墨璟渊不过就是一个被遗弃多年的亲王,有什么可问的,而且还是个身体残疾的人。
太子是越想越不忿,盯着墨璟渊要把人戳出几个窟窿来才罢休的样子。
皇帝把视线落在一旁同样沉默不言的虞初婳身上,以前倒是不太看得顺眼,但是现如今看她跟墨璟渊这般亲近,倒也觉得是好事一桩。
但若是有别的心思,可别怪他是动手了。
虞涉绝倾向的是谁,不用问他都知道,而虞初婳同样是出身丞相府,若是有一些别的心思对墨璟渊,倒是复杂。
“凌王妃的性子倒也是沉闷了些。”
虞初婳自进来之后都在装作鸵鸟,骤然被皇帝点名,一脸茫然,她怎么惹到皇帝注意了?
不敢怠慢同样是站了起来,“回父皇,臣妾乃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妄言,怕在父皇面前失礼,冲撞了父皇与皇后娘娘。”
皇帝此前从未正视过这个人,也就是上次太皇太后中毒一事当中觉得这个女人胆魄与心机倒是极好,是个有能耐之人。
此前倒是担心她的这份能耐用错别的地方,眼下看来跟凌王倒是处得不错,起码听着这些传闻,倒是不错。
“凌王身子有恙,你须得好好在一旁照料,莫要出事。”皇帝吩咐道。
虞初婳应承下来,“是,儿臣谨记父皇教导,一定好好照料王爷的身子。”
皇帝嗯了一声,“坐下吧。”
“谢父皇。”
坐下之后,虞初婳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会因为说错什么话得罪皇帝给墨璟渊招惹了一些什么事情。
说完话之后,气氛便有些冷了下来,以往都是太子在一旁活跃气氛,眼下看到皇帝对墨璟渊不同,也没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