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至终，泠渊都没有说话。

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尊雕塑。

但很快他就淡定不下去了，因为一个熟悉的锦盒送到了他的面前。

还没等慕璟璃开口，他先一步站了起来，对洛梓奚道：“你先出去。”

“怎么了？为什么……”

洛梓奚不想出去，但见泠渊脸色不善，只得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房间。

待她离开后，泠渊才转头看向慕璟璃，嗤笑一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凝烟姑娘拿过来的，无功不受禄，这么珍贵的礼物我不能收。”慕璟璃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冷意，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泠渊瞥了眼锦盒，嫌恶地蹙了蹙眉，“不喜欢就扔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活生生的人都不在乎，一件死物打什么紧？”

“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就算分手了，你也不至于……”

慕璟璃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泠渊逼到了墙角。

他一手撑在墙上，将她笼在自己的气息之间，两人鼻息相接，“慕璟璃，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你一遍一遍地提醒我！人类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喜欢的时候怎么都好，一旦厌弃，就像丢垃圾一样，一点情面都不留？”

“嗯？”

泠渊的那双紫眸中氤氲着怒火，质问的同时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显然正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慕璟璃距离他不过咫尺之遥，自然能够感觉到他的怒气。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钢针一样，刺得她心里生疼，险些喘不过气来。

每次呼吸都是一次灼痛。

甚至于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告诉他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一天不在想他。

想要告诉他，自己还爱着他，每时每刻都想要跟他和好。

但理智和仅剩的自尊又让她开不了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泠渊忽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身冷然一笑，“算了，跟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他真是疯了。

疯了才让凝烟来送礼，疯了才巴巴地送上门来再被她伤一次。

想到这儿，他再次转身拿走了慕璟璃手中捏着的锦盒，冷冷地道：“既然你想撇得干干净净，我成全你就是。”

话落，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慕璟璃望着他的背影，再一次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眼见洛梓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连忙侧头擦了擦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走过去道：“洛姑娘，留步。我有点儿事想问你，能谈谈吗？”

“下次吧，下次。”

洛梓奚眼看着泠渊离开，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

连忙追了过去。

慕璟璃望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终究还是没有叫住她，而是叹了口气。

本来想跟她聊聊“洛家”和“表姐”的事，还想让她提醒泠渊一声，那枚妖王印的碎片，她已经放到了那个异域之中。

可惜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

周围毕竟人多眼杂，有些事她也不好当众说，只能寄希望于泠渊自己能发现那枚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