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枕簟低着脑袋向外面走去。
……
耿公子急匆匆回到耿家府邸。
耿谏壁作为当朝刑部左侍郎。也得以享受朝廷特别安排的府邸。虽然并不在最靠近皇宫的那些行列里,但这已经是种殊荣。
这里不出意外比内城、外城要静谧许多。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除去巡夜的将士以外,便几乎只有来去匆匆的马车。
家家户户都是高门大院,门前如出一辙有一对儿石雕大狮子镇宅。
耿公子带着两个随从刚刚窜进家门的时候,正好撞见有个穿青袍,身形笔挺的人从里面出来。
这人神色淡漠,只不知为何在和耿公子交错而过的时候忽然深深瞧了眼耿公子,而且眼神中泛出些微揶揄之色。
这让耿公子疑惑。心里嘀咕,"这人谁啊?"
等他跑到家里正堂屋里。发现自己那位在家里一言九鼎的爷爷竟然破天荒的这个时候还没有睡觉。
耿谏壁近几年身体状况渐渐不如以前,便愈发注重养身。几乎每天雷打不动地按时睡觉。
看着他穿着睡袍坐在正堂里,还有自己父亲也在旁边陪着。耿公子愣愣道:"爷爷、父亲,你们怎么……"
"畜生!跪下!"
话才刚刚出口,坐在主位上的耿谏壁已是将手中茶杯重重顿在桌上。
有茶水被杯子里溢出来。
耿公子噗通跪在地上,差点没被吓出尿来。
他可是知道自家爷爷最近正在钻研"制怒"两个字,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能够惹得制怒已经有些功底的爷爷这般愤怒。
也不敢问。
耿谏壁脸色有些青有些白,手都在颤,"你竟然敢当街作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耿公子瞬间明白是什么事,随即连忙喊道:"爷爷,冤枉啊,孙儿可没有做过这等目无王法的事情!"
他还以为是那个报信的捕快在自家爷爷面前说了什么,心里还想着以后非得好好收拾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才好。
"还要狡辩!"
耿谏壁却是更怒,"你都将别人带到沿河街社安所去,不是想以势压人,又是想做什么?"
"这……"
耿公子好歹有些急智,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叫屈道:"他们都要对孙儿动手了,孙儿难道还不能报官么?"
"报官?"
耿谏壁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家伙给活生生掐死,道:"就算是他杀了你,你也不能报官!"
如果这家伙不是他唯一的孙儿,他真早将其一脚踹飞出去,"滚回房间去收拾东西,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去前线岳元帅的帐下历练历练。"
"啊?"
耿公子愣住,随即半真半假的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睁着眼缝偷瞧自己爷爷和父亲的脸色,"爷爷您这是要孙儿去送死啊,孙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啊,去前线不是去送死么……要是我死在外边,以后咱们耿家谁来延续香火啊……"
"哼!"
耿谏壁重重哼了声,"你跟我哭没有用,这是圣旨,是皇上让你去!"
耿公子闻言彻底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