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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阎君已经看不清楚了。

从加入到宋行的行动计划开始，绝大部分细节都是对他开放的，因此他能知道诸多一般人无法了解的奥秘，诸如科研大厦的建设，内里的隐蔽构造，构建于郑城地下的数百个实验室，缔造亚当的宏伟蓝图，抓捕首领级怪物为工具……

更有甚者，当“通天塔”和“彩虹桥”建造完成，将以匪夷所思的技术力量加持下，打通其他宇宙空间壁垒，发起跨世界入侵作战，一部分计划甚至是他参与完善了细节。

可以说，郑城最高端的秘密，是对他开放共享的。

然而他依然无法看穿宋行的所有。

比如说，他是如何确定这些计划能够行得通，怎么保证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生物造化实验可以成功，如何制造出功能强大而深奥的符文牢笼，乃至成批量的生产强化战士等等。

到了眼前此刻，他心中最大的疑惑渐渐凸显，那便是这一次的入侵作战，其具有的迫切性在哪里？

宋行绝对没有匆忙发动跨世界战争的必然理由，说是一次伟大的科学实验还可以理解，可惜他本人都没兴趣以此为借口。

“你说要引蛇出洞，借助这次超常规的行动，把隐藏在郑城的所有敌人都引出来，诱惑其中一部分充当彩虹桥的完善药引子，余下部分则用来让人们看清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从而彻底瓦解那些圣母婊的不安定作用，纯粹郑城乃至周边城市人类群体，缔造万众一心的强大群体，为即将到来的集体生命进化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些，我都相信，也确认计划是可以实现的。但是你没有说清楚，这需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打仗是要死人的，道理谁都懂，可无缘无故的白白送死，未免要让人怀疑其真正的用心。

阎君冷冷的直视宋行，等着他的回答。

宋行的右手在口袋中翻滚，从外面看不出在把玩什么东西，一股晦涩的力量遮掩住了所有可能的窥探目光，除非他本人愿意拿出来，否则那必将是一个无法揭开的秘密。

他的左手推了下眼镜框，这熟悉的动作让阎君的嘴角抽搐起来。

一般来说，这是准备要撒谎或者放嘴炮忽悠的前奏。

好在宋行有斟字酌句的习惯，如非必要绝不废话连篇，眯眼朝着远处逼进的怪物看着，语气淡淡的道：“你其实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做法，任何的变革都会带来阵痛，并且付出部分必要的牺牲。今天死在这场战斗中的勇士，都将成为整个人类进步关键节点上的英雄。”

“呵呵，我觉得，从你嘴里说出来英雄两个字，充满讽刺的味道。”阎君冷哼道。

类似的陈词滥调，以往几十年听过太多太多，甚至一度形成了严重扭曲的群体认知，那便是好人没好报，想要被称为英雄的，一定要过的惨不忍睹，甚至不得好死！

今天的场面倒是可以对应起来，那么宋博士的行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英雄先烈，为了后人的幸福安康，请你们去死！

荒谬！

宋行完全没有以此为耻的表现，坦然点点头：“你可以不认同，但这就是整个事实。你所担忧的那些其实没有必要，我有分寸，可以控制住伤亡比例。”

“可照我看来，你大概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阎君前一指逼到近前的怪物，后一指收缩防御的战士们，等着他还能如何的舌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