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话说完,原本正在看两个老头下棋的男人也纷纷站起身来,对着刘飞和黑子怒目而视。而那两个下棋的老头,则自始至终都好像没有看到刘飞他们一般,只是在那里仔细的思考着自己棋应该怎么下。而不时的有居民来小卖部买东西,则非常自觉的走进去,拿上货物之后,把钱放在门里侧的钱箱子里面,找钱也是自己找。
刘飞听完那个男人说的话以后,顿时就是一惊,问道:“你说你们这里的拆迁补偿只有800元一平米,这是真的假的?”
那个男人一听刘飞的口音不是本地口音,眼中的警戒便弱了几分,虽然有些不耐烦,还是给刘飞解释了一下来发泄内心的不满:“当然是真的,还不都是卓远集团的那个黑心老板杨卓远和城建局、国土局的那些贪官们勾结,还总是派人来捣乱。你们是什么人?记者吗?帮帮我们吧!~”说话之间,那个原本还十分嚣张的汉子眼中竟然流露出无比的期冀。因为在他看来,刘飞和黑子是外地口音,很有可能是记者。
刘飞摇摇头说道:“不,我们不是记者。我们只是吃饱了饭随便散步来到了这里,既然你们不让进,那我就在这里看会棋好了!”说罢,刘飞便蹲在地上,看起了两个老头下棋。
而那些阻止刘飞的男人则有的回到了小卖部,有的继续蹲在两个老头身边和刘飞一起看起了老头下棋。黑子则垂首站在刘飞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只是在这个时候,刘飞对面的那个老头才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刘飞一眼。这个老头看起来六十岁左右,但是头发却已经全部花白,戴着一双老花镜,身上的蓝色工作服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补丁也有了好几个,虽然很破旧,但是却很干净,他对面刘飞身前的老者也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只是工作服上充满了油污,和对面老者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是这却无碍两个老者下棋。
刘飞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顿时眼神便收缩起来。因为这两个老头的棋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刘飞这边穿着脏衣服的老者的棋风犹如下山猛虎,出水蛟龙,勇不可挡,而对面穿干净衣服的老者却是柔如垂柳,随风飘浮,他强任他强,清风扶山岗,颇有太极宗师的架势,两个人一攻一守却是毫无破绽,找找精妙。刘飞不由得暗暗称奇,心说以这两个老头的棋力,绝对比得上省委书记赵德海了。而此刻的局势,根据刘飞的观察,虽然表面上脏衣服老者占优,实则不然,如果双方不出现任何大的过错,基本上是和棋了。所以他轻轻的摇摇头站起来淡淡的说道:“和棋了。”说罢,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这时,旁边看棋的几个男人中一个小平头的男人则不满的对刘飞说道:“你懂不懂期啊,明明是胡大爷已经占据优势,稳赢谢大爷了,怎么可能和棋呢!”其他的男人也纷纷附和着小平头的说法,看向刘飞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有人更是拿出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话来讽刺刘飞。刘飞却也不解释,站起身就想走。
这个时候,那个干净衣服的老者笑着抬起头来看向刘飞说道:“小伙子,你的眼力不错,这局的确和棋了!”
老者话音落下,除了脏衣服的老者,其他围观的几个男人则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刚才那个小平头更是不满的说道:“谢大爷,明明是胡大爷的旗占优,这局你是必输之局嘛!”
谢老头却是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三五步而已,如果你们能够看到10步棋以后,就不会这样说了!”说道这里,老谢头抬起头来对刘飞说道:“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居然能够看出12步棋,的确不简单,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我老糟头子下两盘啊?”
刘飞则是淡淡一笑,说道:“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与您下棋,诚我所愿也!”
那个脏衣服的老头则站起身来,把自己的小马扎让给了刘飞。刘飞也没有嫌老者脏,而是直接坐了下去,这个动作让那个干净衣服的老者眼神中闪过一道欣赏的目光,两个人便开始重新摆棋厮杀起来。而刚才那个脏衣服的老者则有人给他搬了个小马扎过来,坐在刘飞的身后看了起来。
此刻,在卓远集团总部。
卓远集团董事长杨卓远一个电话打到张八女的手机上:“ 八哥啊,纺织厂那个棚户区的人有些不听招呼啊,该你出面了!”
张八女淡淡一笑,说道:“没问题,我也已经收到消息了,那帮破落户居然组成了一个什么抗拆指挥部,我马上就派钱二喜过去!顺便好好搞一搞刘飞,他奶奶的,居然想玩微服私访,今天老子我就假装不知,好好的玩玩你!”